《午夜之門》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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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之門》經典語錄

北島的散文集。書中記錄了北島近十幾年間在國內國外遭逢的一些人和事。文風淡定,諧謔,妙趣其中。


經典語錄

其實*是跟空虛綁在一起的,像工作一樣也是時間的填充物,不可能帶來真正的清閒。

鴿子有鴿子的視野,他們總是俯視巴黎的屋頂;*有*的視野,他們看得最多的是鋪路石和行走中的腳;蚊子有蚊子的視野,他們破窗而入,深入人類生活的內部,直到嚐到血的滋味

其實人跟*差不多,也主要是靠鼻子生活的。記憶深處,氣味甚至比視覺更持久。布魯斯特在《追憶似水年華》中寫道:“……然而,當人亡物喪,往日的一切蕩然無存之時,只有氣味和滋味還會長存,它們如同靈魂,雖然比較脆弱,卻更有活力,更為虛幻,卻更能持久,更為忠實,它們在其他一切事物的廢墟上回憶、等待和期望,在它們幾乎不可觸知的小滴上堅韌不拔地負載着回憶的宏偉大廈。”

説實話離開故鄉久了,家的概念變得混亂。有時我在他鄉的天空下開車,會突然感到納悶:我在哪兒?這就是我家嗎? 我家,在不同的路標之間。

我認識個丹麥漢學家,他頭一回去紐約,拿着地圖在曼哈頓街頭東張西望,突然一個黑人親熱的摟住他,*尖頂在腰眼上。沒轍,他只好從上衣口袋裏往外掏錢,本想五塊十塊打發打發算了。可美元的顏*尺寸全一樣,一不留神,他抽出張一百元的*票,黑人一把攥住他的腕子。他急中生智,大罵美國的種族歧視。黑人樂了,打了個折扣降到八十塊。他接着大罵當時的總統列根,罵的*血噴頭,黑人拍拍他的肩膀——哥們兒,你真夠意思,降到五十吧。臨別,漢學家和強盜互相握手,難捨難分。

我是因為一場大火搬到紐約的。當然,大火只是個形象説法,是指生活的某種非常狀態。到紐約的第二天,我一覺醒來,才凌晨四點,從十九層樓的窗户望去,紐約好像着了大火,高樓大廈燃燒,千百塊玻璃呈血紅*,黑鳥盤旋,好像一幅末日景象。原來是我的鬧鐘仍走着加州的時間,差三鐘頭,紐約只不過正日出而已。

蓬皮杜中心是法國政客對未來的一個承諾,除了為自己建造紀念碑外,這種承諾具有某種遊戲*,不可認真。而正是這種遊戲*成為法國文化的要素之一,從法國電影、時裝表演到哲學思辨。

我們都不是聖徒,無權對他人的經驗做道德上的判斷。

我在那喧囂的人羣中穿行,可連個影子也沒有。他離我而去,不打招呼也不説再見。

如果一個人因一首詩而改變一生,其中必有某種神祕的召喚,且多半來自於血液中。

當那些名字匆匆掠過,你會發現,刨去那些你壓根兒就不認識的大多數,你討厭的人遠多餘你喜愛的人。

晚上耍夜貓子,早上耍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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