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楊曰》經典語錄

來源:國語幫 6.09K
《柏楊曰》是*柏楊先生在《柏楊版資治通鑑》的基礎上,耗費五年時間編撰而成,可謂是《柏楊版資治通鑑》的精煉版。柏楊的歷史著作向來被視作“*歷史的枕邊書”,因其親切、生動,同時又不乏真知灼見,本書是作者《*人史綱》之外的又一部史學經典著作。 柏楊封筆,為本書作序,只為蒼生説人話。《資治通鑑》最精*的故事、最精*的人物和柏楊先生最精*的解讀與分析。本書為上中下三冊。[大陸新版,原汁原味] 比教科書呈現更多歷史真相,比傳奇小説藴涵更多人文懷。 柏楊論史,一向以人...(更多)

經典語錄

趙、魏、韓三大家族,瓜分晉國,司馬光斷定,如果周國王不加封爵,他們如果自稱為封國國君,那就是叛逆,遇到像姜小白(齊國十六任國君桓公)或姬重耳(晉國二十四任國君文公)這樣的人,就會興兵*。然而事實俱在,楚王國首領早就自稱和被稱國王,並沒有人封他,那可是最早的和最典型的叛逆,而且跟姜小白、姬重耳同一個時代,撞了個正着,姜、姬二人豈敢給楚王一記耳光?對稱「國王」的叛逆,都乾瞪眼,怎麼能預卜對不過稱「國君」的叛逆,就動手把他幹掉?封國林立下的國君們,他們自己互相攻殺,大吃小、強吃弱,從沒有人因為誰是國王加封過的「聖賢的後裔」而饒了對方的。怎麼偏偏趙、魏、韓會由於是國王加封的而沒人敢碰?

《柏楊曰》經典語錄

真正失敗的原因,恰恰就在英明領袖身上。將領如豬,是誰任命的?難道是敵國介紹?一個靠猛烈搖尾取得高位的人,他的拿手本領就是搖尾,而不是作戰。馬屁拍得不舒服,可以責備他;作戰不能取勝,怎麼可以責備他?真正應受責備的,應是英明領袖自己。

我們同意範睢是一位危險人物的看法,問題是,在*政體下參與*鬥爭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不是危險人物。範睢必須奪取魏冉的高位,才能實施他的外交政策。猶如司馬光必須奪取王安石的高位,才能廢除新法一樣。魏冉對秦王國(首都咸陽)開疆拓土,誠然有很大貢獻,然而,再大的貢獻都不能允許他「專權橫行,驕傲貪暴」。司馬光卻認為只要看他擁立國王和烜赫功業的份上,他的官位就應該是鐵鑄的,神聖不可侵犯。而我們認為,一位女大亨加上四位男大亨,當權四十二年之久,也應該欠起屁股了。司馬光所以有如此想法,只因為「專權橫行,驕傲貪暴」的直接受害人,都是無權無勢的普通平民,而當權派竟被一個小人物趕下台,打破「貴者恆貴,賤者恆賤」鐵律,司馬光就忍不住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法國拿破崙復活,這位*事天才豈能指揮現代化戰事?蒙古鐵木真復活,他豈能再打到波蘭?面對新的形勢,必須有新的頭腦。邱吉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競選失敗,曾説:「一個對首領恩德容易忘記的民族,是一個充滿活力,不可輕侮的民族。」而在*,儒家學派的唯一法寶,竟然全是古人古事,全是今不如古。只有患老昏病的人,才不斷惋惜昔年風光,*文化已走到了這個可悲的盡頭。

根據賈誼的分析,指出個人的品德修養,並不足以扭轉環境的壓力,這種思想是一種對儒家學派禮教萬能的挑戰。然而,賈誼基本上仍是儒家,所以他仍排斥「法治」。這種「法家」和「儒家」的爭論,經賈誼把它抬到金鑾寶殿之上,希望用*力量,達到目的。然而二者並不衝突,猶如鳥之有兩個翅膀,才能飛翔,不應引起爭論的事,竟引起爭論,主要原因,在於每一個翅膀都自命不凡的認為另一個翅膀是邪惡的,有了它不但不能飛,反而會被跌死。沒有它不但能飛,反而飛得更高更漂亮。不久,儒家學派獲得*支持,大獲全勝,然而卻發現如果不使用法家那一套,國家就要稀爛,遂出現一系列的「外儒內法」的*家和政客。

李斯自恃他的忠心和辯才,趙高何嘗不知道李斯忠心!至於辯才,李斯的奏章即令到了嬴胡亥面前,也不能救他一命。 從奏章上看,秦王朝的建立,彷佛李斯一手完成,那麼,置嬴政於何地?*封建政體下,天下只有一個人才,就是「領袖」。功歸於上,或許還可自保;功歸於己,縱在平時,也會招禍,何況縲絏之中?李斯對官場如此陌生,三十年宰相,可是白乾。即令不會激起反感,嬴胡亥成見已深,豈會採信一個囚犯的一面之詞?哪一個囚犯不喊冤枉?誰敢*案卷裏調查所得的「確鑿」*據?嬴胡亥真想了解真相,何必派人覆查?和李斯親自面對就行了,但嬴胡亥豈是肯面對之人?

吳起何負於魯國(首府曲阜「山東省曲阜市」)?被疑逃亡。何負於魏國(首府安邑「山西省夏縣」)?又被疑逃亡。何負於楚王國(首都郢城)?更遭殺身之禍。吳起的遭遇,正是一個封建社會中,心直口快,胸無城府,卻既有能力,而又正直的知識分子的悲劇。殺妻求將,從稍後再沒有人抓這個小辮子,可*只不過是政客們所使用的一種鬥臭手段。魯國在他手中不再受侵略,魏國在他手中強大,衰老的楚王國在他手中得到重生。忠心耿耿,才幹之高,歷史上很難找到匹敵,竟不容於當世,不禁為吳起悲,也為那些國家悲。伏到國王屍體之旁,能在死後復仇,這種智謀,也無人可及。如果有一個國家能對他始終重用,歷史可能重寫。

膽小如鼠之輩,因為堅信對手不能翻身,才忽然膽大包天

這種精神在中華人社會流行最廣的武俠小説上,充分表達,*湖好漢醉心的是,從古人「祕笈」中尋求武功,很少自己發明武功。而且,門徒的武功再高強,也永遠高強不過師父。這件事情如果倒轉過來一想,事態就十分嚴重。那就是中華人已被命中註定:一代不如一代,精華在「古」,越現代越功力不濟。這種發展違反進化原則,祖師爺如果可以一跳三丈的話,最後一個徒孫,大概一寸也跳不起來,只因門徒不能勝過師父。於是「尊師」跟「重道」同等,「師」與「父」 合一,有創見或企圖突破,就是「背叛師門」,將受到唾棄和誅殺。

我們並不歌頌張儀、蘇秦,理由跟儒家系統不同。他們主要的缺點是他們根本沒有立場,也沒有理想,不過是官場上,靠條陳過日子的兩大政客。但他們毫無憑藉,唯一的憑藉是自己的能力。籠罩*數千年之久的封建社會,司馬光所讚譽的禮教——貴者恆貴,賤者恆賤,到此被這一羣不安於禮教的小人物突破,而且還發生實質上的影響。

因為自己懦怯,所以也絕不希望別人勇敢,因為別人勇敢,恰恰反襯自己膽小如鼠。

白起最大的罪惡,是長平(山西省高平縣西北)殺降。然而,對秦王國(首都咸陽)而言,他功勛蓋世。他之拒絕擔任大*統帥,可能是在鬥氣,也可能確實預見到必不能勝。秦王國對敗*之將,處分嚴厲,他不敢冒這個險。但更有一種可能是,他真的患病。問題是,*體制之下,不允許任何人有個*。白起膽敢拒絕君王恩賜的*,已犯了大忌(輕視官爵就是輕視君王,君王全憑這個法寶維持他的權威),而在被貶逐之後,竟然仍不滿意,還發牢騷,這種行為,謂之「怨望」。因此,官場中的狡獪之輩,一旦受到*或委屈,不但不敢表示不滿、口吐真言,反而誠惶誠恐,自認「臣罪當誅」和「天王聖明」。希望首領肯定他的忠貞不二。重罪或可免死,輕罪或可重新出頭。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