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龍彥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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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龍彥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文中的“附箔濃黑三首”,指塗漆後貼金的骷髏杯。據説天正二年正月元日,信長將北國之戰所獲朝倉與淺井父子三人的首級布漆塗固,製成骷髏杯,並在宴席上用此杯與眾將痛飲。如今這已是膾炙人口的故事,而在蘭亭生活的寶曆年間卻不見得有名。蘭亭對此事深感震動,實乃意料中事。蘭亭到底是個野心勃勃的酒杯收藏家,只要是世間罕見的珍奇酒杯,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他都心心念念要據之己有。他就是這般執著。

蘭亭似乎並未察覺玉山和年輕弟子的窺視,步履蹣跚地走進極樂寺的院落裏,經過腐壞的廟宇,徑直橫穿了院落,輕車熟路一般朝着寺院後山走去。極樂寺曾具七堂伽藍,寺院十分寬敞,鮮有人跡的後山有幾座墳墓。説是墳墓,不外是在鎌倉石的山腰上鑿成的橫穴式石窟。長年累月的草木掩蓋了石窟,倒在地上的五輪塔布滿了苔蘚,許多墳墓僅能窺見入口。當然,也極難判斷墳墓的主人。

幾年來,蘭亭將妻兒留在*户家中,自己專往鎌倉的草堂去,一味醉心於悠然風雅的生活。由於他眼盲看不了書,便以給自己唸書為名,總把*户一名女弟子帶在身邊,沒事也會悄悄進出妓院。女弟子名叫榮女,聽説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半老徐娘,認識蘭亭前還是個黃花閨女。她的聲音異常清澈甜美,若只聽聲音,會讓人誤以為是多麼可愛的女孩兒呢!蘭亭非常喜歡榮女的聲音,夜晚一邊聽她讀各種各樣的書籍,一邊聽着房檐邊瑞鹿山上載來的陣陣松濤,在草堂過着隨心所欲的生活。

聽到晴明説的話,花山院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無依無靠的情緒中。那是一種自己的存在突然變得曖昧不明、十分不安穩的感覺,但又隱約帶有一縷會招致罪惡感的快感,是種很難説清的奇妙的意識狀態。這樣説來,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似乎確實曾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個年輕的後宮女官。花山院一邊搖着頭一邊模模糊糊地想着。於是突然,就像是頭殼內部冒出一個氣泡一般,花山院的記憶中突然有一個場景甦醒了過來。那是舍人和女藏人們正在把極盡精雕細繡的文案、計數台、盆景等搬進華麗的賽詩會會場時的情景。連赤紅的石竹盆栽都被搬了進來。女官們的呼喊聲傳來。花山院覺得自己正站在大廳一角,打量着被搬到自己眼前的盆景。

在花山院把鮑貝投入水潭前,從他手上的貝殼裏突然滾出來一件東西。是鮑珠。花山院把這顆幽藍髮光、直徑一寸有餘的鮑珠放在手掌上仔細查看。越看越覺得這東西像人類的頭蓋骨,像骷髏的微縮模型。諸位讀者可能知道,在巴洛克的珍珠裏也有形似骷髏的。花山院想,這該不會是自己遙遠的前生的骷髏吧。順着輪迴的鏈條回溯,遠古時代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以今生之身是很難想象的。這鮑珠的頭蓋骨很小。如果不是神仙的話,人類不可能有這麼小的頭蓋骨。但大小如何,這種情況下有什麼意義嗎?花山院在水潭邊淋着雨,一直思考着這些問題。一邊思考,一邊再三打量着這顆小小的鮑珠。

就跟打開寶箱時一樣,藏在綁得緊緊的鞠裏的夢總是在一點點地發散出來,就像是熟透的果實散發出芳香一樣。讓身體浸到這種發散出來的夢裏,無論是多麼沉重的肉身都可以自行漂浮在空中。不過,正如熟過頭的果實會腐爛一般 ,陳舊的鞠會失去效力。要憑夢而飛,就要把內裏的東西換掉,填滿新鮮的夢。”

頭風是什麼呢?根據《五體身分集》所述為“頭痛,目眩,面腫”,又有“風起天*之時,越發頭痛鼻痛”。《素問經》裏有“千病萬病,無病非風”的説法,可見當時認為所有的病都源於風。頭風這種病的實際情況我們並不知道,不過,當它是某種偏頭痛就好了。花山院這樣*格不安定的知識分子,在*雨連綿的季節裏經常會發生偏頭痛。既然*石無用,那花山院的腦袋和鼻子肯定是很痛的。

人們經常抱有這樣的疑問,西歐合理主義精神培養出來的三島氏,究竟有沒有真的相信生死輪迴這種荒唐無稽的觀點。即使不是生死輪迴,如果置換城天皇制或者飛碟等主題,疑問還是會存在吧。我以前在追悼三島由紀夫的文章中寫過:“人是因為有了相信的對象才相信,還是因為有了相信的意志然後才相信?”而只有不甘安居於虛無主義的相對主義之低於,總是探尋超越之道、逃脱之路的三島氏,才能想到這樣的主題吧。

為了*“所有的思想都是相對的”這個命題,三島氏曾經寫下《歡喜之琴》這部戲劇(順便説一下,我並不欣賞這部作品)。正是在絕對主義和相對主義的對峙中,在部分上下的較量中,它們的滑稽*中才有着作為浪漫主義文學的三島文學的本質。敢於忽略言語表達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本質*差異,結合剛才的《不存在體之美》來講,虛無主義=相對主義=“乾癟的謊言之海”,英雄主義=絕對主義=“豐饒之海的形象”,這兩個相對立的等式是成立的。

想來,毫不過分地説,我二十、三十歲期間能夠孜孜不倦地翻譯谷克多、薩德、於斯曼、熱內及比亞茲萊,為的就是讓三島氏讀到。可惜我沒能在三島有生之年將巴塔耶的《*論》翻譯出來,懊悔不已。

三島氏曾在《不存在體之美》這篇令人叫絕的隨筆中論述《新古今集》的美學,講述了“'喪失’被裝飾成佛堂飾物,‘喪失’只有藉助語言的力量才能死而復生、回覆”這句話的語言諷刺*,這些也都與三島美學相通,毫無疑問,他把自己比做了現代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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