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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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語錄

倘若我迎着黃昏站在沙漠裏,我一定能看着黃昏從遼遠的天邊上跑了來,黃昏永遠不存在在人們的心裏的。只一掠,走了,像一個春宵的輕夢。

《一花一世界》經典語錄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我覺得這首詩中就充分展現了順其自然的思想。我覺得‘順其自然’最有道理,不能去征服自然,自然不能征服,只能天人合一。要跟自然講交情、講平等,講互相尊重,不要講征服,誰征服誰,都是不對的。”

又走近了我的行期。在空虛和寂寞的心上,加上了一點兒綿綿的離情。我想到就要離開自己漂泊的心所寄託的故鄉。以後,聞不到土的香味,看不到母親住過的屋子、母親的墓,也踏不到母親曾經踏過的地。自己心裏説不出是什麼味。在屋裏覺得窒息,我只好出去走走。沿着屋後的大坑踱着。看銀耀的蘆花在過午的陽光裏閃着光,看天上的流雲,看流雲倒在水裏的影子。一切又都這樣靜。

我的心,雖然像黃土一樣地黃,卻不能像黃土一樣地安定。我被圈在這樣一個小的天井裏:天井的四周都栽滿了樹。榆樹最多,也有桃樹和梨樹。每棵樹上都有母親親自砍伐的痕跡。在給煙燻黑了的小廚房裏,還有母親沒死前吃剩的半個茄子,半棵葱。吃飯用的碗筷,隨時用的手巾,都印有母親的手澤和口澤。在地上的每一塊磚上,每一塊土上,母親在活着的時候每天不知道要踏過多少次。這活着,並不邈遠,一點兒都不;只不過是十天前。十天算是怎樣短的一個時間呢?然而不管怎樣短,就在十天後的現在,我卻只看到母親躺在這黑匣子裏。看不到,永遠也看不到,母親的身影再在榆樹和桃樹中間,在這磚上,在黃的牆,黃的棗林,黃的長天下遊動了。

“自古以來,*就主張‘*’,‘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這一偉大的概念,是我們中華民族送給世界的一個偉大的禮物,希望全世界能夠接受我們這個‘*’的概念,那麼,我們這個地球村就可以安靜許多。從*文化的傳統來説,我們是不講弱肉強食的。張載在《西銘》中説:‘民,吾同胞;物,吾與也。’民,都是我的同胞兄弟;物,包括植物都是我的夥伴。這就是*的思想。‘*’這個概念,有助於全世界*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愛護。”

在我清醒了以後,我看到的是一個變過的世界。塵封的屋裏,沒有了黑亮的木匣子。我覺得一切都空虛寂寞。屋外的天井裏,殘留在樹上的一點浮翠也消失到不知哪兒去了。草已經都轉成黃*,聳立在牆頭上,在秋風裏打顫。牆外一片黃土的牆更黃;黃土的屋頂,黃土的街道也更黃;尤其黃的是棗林裏的一片黃霧,接連着更黃更黃的*沉的秋的長天。但頂黃頂*沉的卻仍然是我的心。一個對一切都感到空虛和寂寞的人,不也正該丟掉希望和幻影嗎?

人是不應該沒有一點兒幻想的,即使是胡思亂想,甚至想入非非,也無大礙,總比沒有要強。

我從小就喜愛小動物。同小動物在一起,別有一番滋味。它們天真無邪,率*而為,有吃搶吃,有喝搶喝,不會説謊,不會推諉,受到懲罰,忍痛捱打,一轉眼間,照偷不誤。同它們在一起,我心裏感到怡然,坦然,安然,欣然。不像同人在一起那樣,應對進退,謹小慎微,斟酌詞句,保持距離,感到異常的彆扭。

時間終於慢慢地走過去。——白天裏悲痛襲擊着我,夜間裏黑暗壓住了我的心。想到故都學校裏的校舍和朋友,恍如回望雲天裏的仙闕,又像捉住了一個荒誕的古代的夢。眼前仍然是一片黃土*。每天接觸到的仍然是一張張*暗灰白的面孔。他們雖然都用天真又單純的話和舉動來對我表示親熱,但他們哪能瞭解我這一腔的苦水呢?我感覺到寂寞。

到故都以後,我走到另一個世界裏,許多新奇的事情佔據了我的心,我早把老人埋在回憶的深黑的角隅裏。第一次回家是在同一年的冬天。雖然只離開了半年,但我想,對老人的病軀,這已經是很夠掙扎的一段長長的期間了。恐怕當時連這樣思也不曾想過。我下意識地覺得老人已經死了,墓上的衰草正在嚴冬下做着春的夢。所以我也不問到關於他的消息。驀地想起來的時候,心裏隻影子似的飄過一片淡淡的悲哀。

我們時時刻刻沿了人生的路向前走着,時時刻刻有東西映入我們的眼裏。反正我有過回憶了。我還希望什麼呢?

一想到故鄉,就想到一個老婦人。我自己也覺得奇怪:幹皺的面紋,霜白的亂髮,眼睛因為流淚多了鑲着紅腫的邊,嘴癟了進去。這樣一張面孔,看了不是很該令人不適意的嗎?為什麼它總霸佔住我的心呢?但是再一想到,我是在怎樣的一個環境裏遇到了這老婦人,便立刻知道,她不但現在霸佔住我的心,而且要永遠地霸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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