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馬龍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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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語錄

用左手向左抓,用右手往下按,用左手向左抓,用右手往下按。每天八小時,感官為了自衞而變得麻木,對流逝的時間和錯過的機遇不再敏感,只剩下那乾枯樹根般死去的渴望;對放棄了的孩提時代的夢想,只剩下一個自嘲的微笑:“哎,天啊,我那時想當舞蹈演員。唉,都是些小孩子腦子裏想出來的東西。”然後她在一塊皮子上衝出第三千個或第四千個小孔,那塊皮子是用來做皮包的。想上廁所時,必須找臨時代工來。如果她去看牙醫,就要補半個小時工時。每個坐辦公室的屁股都可以在上班時間移到理髮椅上兩個小時,並不需要補坐兩小時。但是衝孔半個小時,每分鐘二十到三十個鉚釘,半個小時就是六百或九百個鉚釘,那就值得這麼做了。

莫妮卡·馬龍經典語錄

去吧,去看看吧——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到處都是這些髒東西。如果你在街上碰到幼兒園的小傢伙們排着隊出來,你會去想,他們中到底有多少個已經得了支氣管炎。你會驚訝於每一棵還沒有死掉的樹。露易絲,如果我什麼都無力改變的話,我來這裏幹什麼?我聽到的每一句話、看到的每一張臉,都化作我的同情,也化作我的羞愧。我羞愧,因為我不知道有這麼一座城市,我吝嗇地使用了我曾經引以為豪的想象力。我曾經乘着我的想象力在威尼斯乘坐過貢多拉,或者在紐約被嚇得要死,或者在摩洛哥從樹上摘過柑橘,但是我沒有讓想象力來到這個隨時可以來的B城。

“我根本不想讓你忽視自己的感覺。你有這些感覺,這是你的權利。但是你帶着這樣的感覺怎麼能當記者呢?也許任何一個別的職業都更能允許你有這些感覺。那你就應該毅然決然,應該利用你所擁有的抉擇的自由,到一個工廠裏去學一門技術,我覺得你可以做你的工程師。你足夠聰明,也足夠年輕,沒有人強迫你每天往紙上寫你懷疑的東西。” 打中了,露易絲,你正中靶心。我還能怎麼回答她呢? 六年以來,我見識過很多鋼廠、紡織廠、化工廠、機械聯合制造廠,但是一直無法習慣工業生產的殘酷。看到這些工作給身體造成的殘疾時,我無法擺脱恐懼的心情——受損的脊柱、站壞的腿、震聾的耳朵、增生的骨頭,還有那些千篇一律的信號給腦子造成的看不見的變形。

她四點鐘起牀,五點鐘把孩子送到幼兒園,五點十五開始。用左手向左抓,用右手往下按,用左手向左抓,用右手往下按。衝孔機的聲音就像一架鐘表,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每天八小時。我做不到,露易絲,我幹不了。對我來説這是一種緩慢的、非常緩慢的自殺。忘掉我是誰,每天八小時練習忘卻。把渴望扔到妄想的糞堆上去。每個想法都被嘀嗒嘀嗒嘀嗒剁得粉碎。數着鉚釘數,衝孔。忘記我會飛。

B城的居民都眯着眼睛穿行在他們的城市裏,你會以為他們是在微笑。 還有這些刺鼻的煙霧,簡直可以當作路標使用。請您一直往前走,直至聞到氨味,然後左轉,直到聞到**,如果您感到嗓子和氣管裏一陣刺痛,那請您轉身,並叫醫生來,因為那是二氧化硫。 這個地方的人特別愛擦窗户,每星期,最好是每天都擦。在這片連上帝都要見憐的污濁之中,到處都是乾淨的窗户。人們穿着白*的襯衣,孩子們穿着白*的長襪,你得設想一下,穿着白*的長襪趟過黑*的、油膩的雨水是什麼情形。

哎,露易絲,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你很明白,為什麼在派我來這個可悲的小地方之前要用樂觀主義和積極的工作態度把我武裝一番。這些煙囱像*筒一樣伸向天空,還有它們夜以繼日地*向這個城市的**——它們並不隆隆作響,而是輕柔的,就像雪花,慢慢地、軟軟地飄下來,但是堵塞了落雨管,矇住了房頂,風吹過時會揚起細細的波浪。夏天,這些灰塵在空氣中旋轉,它們是乾燥的、黑*的細末,飛進我的眼睛裏,也飛進你的眼睛裏,因為你也沒來過這兒,就像我一樣。只有外地人才會停下腳步,把黑灰從眼睛裏揉出來。

馬龍一向堅持己見,不隨波逐流,始終保持着難得的公民勇氣,並以她特有的犀利、睿智和幽默,鍼砭時弊,贏得了廣大讀者的尊敬和喜愛。

中學畢業後,馬龍先在德雷斯頓附近的一家飛機制造廠當了一年的銑工,然後進入柏林洪堡大學學習戲劇學及藝術史。此外,她還在電視台擔任過兩年導演助理,在表演學校學習工作過,並在兩家雜誌社做過多年的記者。這些生活經歷在她的多部作品中都得到了相應的藝術再現。一九七六年,馬龍辭去在東德《週報》的記者工作,開始了自由作家的生涯。

對很多戰時出生的孩子來説,這意味着他們降生在了一個沒有父親伴隨的生長環境。由於馬龍的母親赫拉·伊格拉茨的半個猶太人身份,馬龍的生父瓦爾特不能與她結婚,這使得尚在母腹中的馬龍險些遭到被扼殺的命運。她的出生應該完全歸結於一個偶然的因素:因為那位可以為她母親打胎的猶太醫生突然銷聲匿跡了,馬龍的生命才得以延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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